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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妹控20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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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休身體僵了一下, 被她這麽一問,腦子裏冒出來的回答竟然是:我不想當你的哥哥, 想當你的另一半。

瘋了。

景休穩了穩心神, “好。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
杜茗這才心滿意足地放松下來, 靠在他的胸膛,合上雙眼。

去醫院的路上, 她一直很安靜, 不喊疼也不說什麽,如果不是能看到她額頭上忍疼冒出來的汗珠, 景休都以為她沒有痛覺了。

她只是在快到醫院的時候借用景休的手機,給家人打了一個電話。

接電話的是她的父母, 她父母前段時間為了慶祝結婚紀念日,一同出去游玩幾天, 這兩天才回來。

杜舟和莊蘿突然接到陌生電話的來電, 猶豫了一會才接電話,沒想到電話另一端傳來的是女兒的聲音,差點以為女兒是被綁架了。

“放心,我暫時問題不大。”杜茗聲音很虛, 安撫了一下父母,“只是子軒送我去聽課的路上出了一個小車禍。現在正在醫院的路上了。不是大事,大腿紮了一塊玻璃而已, 沒傷到筋骨。”

她覺得問題不大,杜舟和莊蘿可不這樣認為,慌忙地問:“真的沒事?不信, 你總是這樣,你去市中心的醫院,我跟你爸馬上過去。路子軒有沒有跟你一起?你怎麽用的是別人的號碼?”

杜茗老老實實地回話:“子軒他……原本他想幫我叫救護車,但他突然接到一個電話,是說子依那邊也出車禍了,他擔心子依,就讓我在原地等他,他先去看看子依。喔,子軒沒事,一點擦傷而已,爸媽你們不用擔心。”

“我們擔心的是路子軒嗎?”莊蘿怒道,“我們擔心的是你!路子軒是有什麽問題?他妹金貴,你就是草?憑什麽就在你旁邊還大老遠跑去找他妹?”

杜舟也很生氣:“老早就說讓你退婚好了,你還說要玩什麽玩,你玩歸玩,現在弄傷了自己的身體,不是本末倒置了嗎?你別告訴我,這車禍也是你的計劃,你值得嗎?為了路子軒那麽一個玩意,傷害自己的身體?”

杜茗擡手揉了揉額頭,關了手表形狀的錄音筆,看到自己的血在車座位上蔓延開,弄臟了景休的車,這就有點抱歉了。

景休似乎不是很在乎,但事後還是賠償一下吧。

“爸,我沒有那麽蠢,為了報覆一個渣男去傷害自己的身體。這只是一個意外。”誰讓景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,當然景休是好心,她不能怪人家,就怪她沒憋住好奇心。

再者,她一直在做的事情,也不全是為了報覆路子軒。

她只是享受這種把那兩個人耍的團團轉的爽感。

虐渣這麽爽,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渣,怎麽能不玩個夠?

這對兄妹還給她的生活增添了一點色彩,不然生活一直那麽平靜,劇情得多無聊。

杜舟和莊蘿都不太樂意,“你差不多就行了。不管你是怎麽想的,反正你跟他待在一塊,受了傷,他還丟下你不管是事實。這次找個由頭趕緊退婚。”

杜茗估計著也確實差不多到退婚這一步了,便很順從地說:“好。聽爸媽的。那就先說到這裏吧,我差不多到醫院了。”

掛了電話,杜茗把手機還給景休,對景休說了一聲抱歉:“血把你的坐墊弄臟了,我會給你賠償的,景休哥哥。”

景休打了一個冷戰,那個稱呼從她口中叫出來,聽起來很奇怪。

“沒事,坐墊而已。”臟了直接換一輛車都沒問題,誰會在意一個坐墊,現在景休想糾正她的稱呼問題:“能不能別叫我景休哥哥……聽起來很奇怪。”

“你為什麽會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麽?你早就知道路子軒會丟下我?景哥哥。”杜茗語氣正經了一點,但稱呼還是聽起來婊裏婊氣,她開始探景休的底。

景休把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裏,先下了車再從另一邊打開車門,認真負責地用公主抱把她抱下來。

杜茗的血已經染紅了一整條褲腿,甚至布料都在滴血。

“……你可以像以前那樣叫我景休,實在不行,叫我哥哥也沒問題。關於你的問題,很抱歉,我現在還不想說。”景休不想說,認為現在還不到時候,他們的關系沒到那個地步。

景休抱著杜茗往醫院裏走,杜舟和莊蘿已經提前為她掛了號,馬上就可以醫治。

杜家夫婦倆看到杜茗那條滴血的褲腿,差點慌到暈過去,叫醫生手忙腳亂地把杜茗送去診治才終於冷靜了一些。

兩人一冷靜,註意力自然而然就轉移到杵在走廊裏的景休身上。

他們沒怎麽見過景休,看著景休覺得很面生。

景休因為抱著杜茗過來,身上也蹭了多處血跡,雙手都是紅的,還有脖子上有手印,是杜茗摟著他脖子的時候留下來的。

乍一看還挺觸目驚心的,杜舟和莊蘿看了好幾眼,忍不住提醒他:“年輕人,你身上這血……”

景休解釋道:“伯父伯母放心,我沒有受傷,都是杜小姐的血……她流了很多血,但她一直沒有喊疼,沒有吭聲。她很堅強。”

跟他夢中的形象完全不一樣。

他夢中的那個杜茗幾乎每次被路子軒傷害了都只會哭哭哭,怎麽看都不像是堅強的人。

很奇怪,他應該很討厭動不動就哭的嬌氣女生,但在來的路上,景休卻很希望杜茗能嬌氣一點,疼就說出來,而不是一直硬扛著,不停地說我沒事。

杜舟和莊蘿聽著連連點頭,“你說的太對了,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,我們家茗茗就是那種不會哭的孩子。唉,太懂事了,什麽都藏在心裏。你看她這次,大腿大傷成那樣了,血流如註啊,她還在電話裏說,問題不大,這還叫問題不大?難道致命傷才叫嚴重嗎?”

二老抱怨了一會,突然話題一轉,“年輕人,你跟我們家茗茗是,認識的?”

景休看他們二老眼裏八卦之火熊熊燃燒,有點無奈,也耐著心解釋道:“嗯。二位好像沒有見過我?上次林中花園裏的畫展,我就是舉辦畫展的本人。今天剛好路過,因為好奇上前看了一眼,沒想到是杜小姐,就送她來醫院了。”

“當時路子軒真的不在茗茗的身邊?”莊蘿揪著這點問道。

景休點頭,“是的,確實沒有看到路總。”

他們這邊正在談著話,走廊另一頭就傳來了一男一女的對話聲。

“哥,我都說了沒事啦!你快回去找杜茗姐,你怎麽能把杜茗姐一個人扔在車禍現場?杜茗姐生氣了怎麽辦?”這是路子依的聲音,聽起來中氣十足。

走廊這邊的幾人聽到聲音,暫停剛才的對話。

杜舟和莊蘿對視了一眼,臉色頓時沈下來。

緊接著傳來的果然是路子軒的聲音,路子軒命令道:“你怎麽知道你是真的沒事還是假的沒事?你不是說磕到了頭嗎?有時候你身體有問題不檢查你根本不知道。茗茗那邊沒關系的,我跟她說過,而且她那麽溫柔,一定能理解我的。”

“真的只是擦傷啦!好好好,可是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做檢查的,我又不會偷偷不做。哥,你快放我下來,去找杜茗姐啦!杜茗姐一定會生氣的。”路子依還在非常‘誠懇’的勸說。

“別人不知道你,我還不懂嗎?現在你就必須在我的監視下,把檢查做了。我都是了茗茗一定會理解我,沒那麽容易生氣。”路子軒依舊不同意,不認為杜茗會因此生氣。

杜舟和莊蘿聽著聲音找了過去,拐出走廊的拐角,就看到路子軒背著路子依,路子依除了膝蓋有些擦紅,其他部位看起來一切正常。

景休因為好奇杜家夫婦想做什麽,也跟著走了過去。

那兄妹倆還沒發現杜舟等人,還在鬥嘴。

杜舟沈著臉咳了一聲,莊蘿也咳了一聲,景休則掩嘴輕笑。

路子軒聽到聲音才轉過身來,杜茗的父母非常驚訝,還恭敬打了一聲招呼:“伯父,伯母,你們怎麽會在醫院裏?是身體不舒服嗎?對了,茗茗還在……”

杜舟陰惻惻地打斷路子軒的話,“茗茗現在在手術裏動手術。”

路家這小子真夠意思,放著受了嚴重外傷的茗茗不管,背著他那個活蹦亂跳的妹妹來醫院,還非要監督她妹妹做檢查。

“她受了嚴重的外傷,一路過來都在流血。”莊蘿補充道,冷眼看著他們二人,“哦,我這人真是的,跟你說這個幹嘛呢?反正馬上就要撇清關系退婚了,跟你也沒有關系。”

景休則保持沈默,現在場面已經有點亂,他不想添亂。

路子軒一聽退婚就慌,一慌神就容易手忙腳亂,所以在他想要沖過來跟杜舟和莊蘿解釋的同時,他手一松,路子依就掉了下來,措不及防摔在了地板上,重重磕了一下額頭。

她誇張的痛吟了一聲,卻沒有引來她哥的註意。

路子軒現在註意力根本不在她那邊,他直接沖到杜舟和莊蘿跟前,抓著杜舟的胳膊懇求道:“伯父,有話我們好好說。我做錯了什麽我願意改,我也願意接受懲罰,只要別讓我跟茗茗退婚,我都願意做。”

杜舟冷冷看著他,不耐地呵斥道:“松手。我跟你無話可說。”

路子軒不聽,杜舟惱了,就一腳踢在他膝蓋上,路子軒疼到往下一跪,總算是松開了手。

杜舟和莊蘿失望地搖搖頭,“退婚的事情,我們會聯系你父母。今天的事情,我們也會告知你的父母。別再跟過來,伯父和伯母心情不好,不小心把你打成重傷,伯父跟你父母就不好交代了。”

路子軒強撐著站起來,輕顫了一下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杜茗的父母失望走開。

路子依摔在地面上發出嬌弱的低吟,過來好一會也沒叫來她哥來扶她起來,最後自己灰溜溜站起來,慢吞吞走到路子軒的身邊。

路子軒目送杜茗的父母離開,路子依也跟著看過去,卻註意到跟在杜家身後的那個男人的身影。

那不是上次在花園裏那個所謂的畫家嗎?

“哥……”路子依委屈地低聲喚道。

路子軒深吸了一口氣,“依依,別來煩哥。哥現在心情不好。”

路子依心裏發恨,什麽叫做別來煩哥?

“可是,哥,你剛才把我摔了,我好痛。”路子依繼續委屈巴拉的說。

路子軒已經有點暴躁,說出來的話有些撒氣埋怨的意味:“那你就自己去看,不想檢查那就自己回家去。我現在沒有心情管你,你自由了。”

路子軒說完這句,就快步轉身走出去,看樣子是真的不想再管路子依了。

路子依只能看著哥哥的背影越來越遠,最後消失在拐角。

她的小腿上摔出一片烏青,腦袋上摔出一個大包,全身都在疼,可她哥卻看都沒再看她一眼。

怎麽就這麽剛好?在這個時候,杜茗受了更嚴重的傷,杜茗的父母還鬧著要退婚,讓他哥的註意力徹底轉移。

杜茗該不會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吸引她哥的註意力吧?

路子依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,然後拍了一下自己烏青的地方,發了一張朋友圈,配文字:[依依不小心受傷了,孤獨地看病ing,但是依依會堅強的!路子依,就算孤身一人也不怕!]

發了之後再設置只有聶識可見。

然後她就等著聶識看了朋友圈之後主動來關心她。

結果她看到聶識讚了她的朋友圈,卻沒有給她發消息。

路子依一時間氣到都不想去看病了,一屁股坐在走廊裏等了十分鐘,聶識還沒來找她。

她自己先按捺不住主動找聶識了。

路子依:[唉,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能陪在我身邊就好了。]

聶識秒回她的消息:[你哥不是陪著你嗎?]

回了之後,他還截了兩張圖,上面是路子依半個小時發的朋友圈,附圖是她膝蓋擦紅的‘傷’,配字:[受傷了/可憐/可憐/]

第二張是她抱怨甜蜜的煩惱:[哥哥真是喜歡小題大做,依依都說了小問題沒事的,他還要求依依去做全身檢查,人家都不是小孩子了,老哥為什麽總是把我當小孩子啦!]

路子依沒想到自己發的朋友圈他都看了,既然都看了,為什麽就不主動戳她問一下?

不過看在他會秒回自己的份上,就原諒他吧。

路子依覺得自己變得大方了很多。

路子依:[哥哥已經走掉了。因為杜茗姐好像生氣了……所以哥哥要去找杜茗姐。其實也很正常啦,杜茗姐畢竟是哥哥的未婚妻嘛,我只是妹妹。我也不希望哥哥跟杜茗姐因為我吵架。]

她這樣說,其實是想表現出自己大方的一面,也是想把自己說的委屈一點,讓聶識同情可憐她。

看到她都這麽委屈了,聶識沒準會安慰她,然後對她說要來陪著她。

但聶識豈是常人,對她這麽長兩句話的回覆就是一個‘嗯’字。

冷淡又冷漠的‘嗯’,讓路子依分分鐘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。

她小心翼翼地問:[識哥,你在忙嗎?]

聶識:[嗯。]

看到他說在忙,路子依心裏安慰了很多,想著他不是故意不來陪自己的。

路子依:[嗯,識哥你忙。我會好好照顧好自己的,既然識哥在忙就沒辦法啦。]

聶識:[嗯。對了,我發現你很多朋友圈都是在說你哥哥,你跟你哥哥的感情挺好的。]

路子依琢磨著聶識的這句話,總覺得看起來好像酸溜溜的。

她有些欣喜,聶識這樣說,在乎這個,是因為吃醋了嗎?

路子依:[我們是親兄妹嘛,只是兄妹。識哥,難道是吃我哥的醋了嗎?]

她半開玩笑地問。

聶識:[還是要適當保持一下距離。]

他說這具話是真心的,也當作是在給路子依機會,如果路子依的回答正確,他就會再多給她幾次機會。

但如果路子依給出的回覆不能令他滿意,那就要說抱歉了。

路子依沒看出他真正的意思,只當他是還在吃醋,並且不以為然地回覆:[識哥原來也有這麽小心眼的一面呀?識哥你就是想太多,他只是我哥哥。嘻嘻,不過吃醋的識哥,也很可愛哦。]

聶識收到回覆,在心裏默默又扣了幾分,回覆顯得更加冷淡敷衍:[嗯。]

路子依本來還想再多說點什麽,但看到他略微冷淡的一個字回覆,突然什麽興趣都沒有了。

最近聶識好像冷淡了很多,是她的錯覺嗎?

**

通過手術把玻璃取出來,再包紮好傷口之後,杜茗就被送到病房去了。

動手術的時候是局部麻醉,所以杜茗全程的保持清醒,回到病房後就可以新手機刷手機了。

她先去刷了一下微博,發現她今天出車禍的事情沒有被爆出來,看樣子梁助理做的很不錯。

杜茗現在還不希望一些事情被曝光,還需要一個更加合適的時機。

現在的問題是,她的父母和景休一同坐在她的病床邊,讓她有種亞歷山大的感覺。

她的父母在床邊也就算了,為什麽景休也還在這裏?而且景休的衣服都沒換,還是那一身蹭上斑駁血跡的休閑服。

“那個……”杜茗弱弱地出聲。

杜舟哼了一聲別過臉,莊蘿也哼了一聲別過臉,夫妻倆的動作和表情就像是覆制黏貼的。

景休只是低著頭,聽到她出聲後才擡起頭看她一眼,眼神有些奇怪。

“爸,媽,你們幹嘛呢?我這不是沒事嗎?”杜茗賠著笑哄他們。

杜舟‘呵呵’兩聲,然後掐著嗓子說:“你這叫沒事?沒事你給我從病床上下來,走兩步,你說你沒事你走兩步給我看看?”

杜茗盯著自己隱隱作疼的大腿,尷尬地發現她還真不敢走兩步……

她認命地說:“好吧,我有事。爸媽,我很有事,行了吧?”

莊蘿還是一聲不滿的‘哼’,陰陽怪調地說:“什麽叫做‘我很有事,行了吧?’說的多委屈,好像是我跟你爸逼著你承認一樣。這麽為難幹嘛?就像你爸說的那樣,走兩步嘛。”

杜茗哈哈幹笑兩聲,糟了,看來爸媽是真的生氣了。

她用更加誠懇地語氣拉長調子,“爸——媽——我知道錯了嘛。”

此時的杜舟和莊蘿宛若熱戀中無理取鬧的女生,杜茗說一句,他們就輪番上陣杠一句。

莊蘿:“誰說你錯了?你沒錯,你哪兒有錯?是我們錯了,我們就不該管你,不該關心你。”

杜茗額頭暴汗:“沒有沒有,爸媽關心我,我特別開心,非常幸福。是我反省了之後覺得自己確實做錯了。爸媽,你們就別氣了嘛~”

杜舟:“誰說我們生氣了?你哪只眼看到我們生氣了?怎麽什麽都是你說。”

杜茗好聲好氣:“反正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,這樣總可以了吧?”

莊蘿:“呵呵,這話你都說過多少次了?每次都貪玩,耍路子軒就有這麽好玩?”

杜茗弱弱地問:“要我說實話嗎?”

杜舟和莊蘿異口同聲:“不許說!”

杜茗斬釘截鐵:“好的,那我無話可說。”

杜舟和莊蘿再度被氣的瞪眼,重新對杜茗施以男女混合雙懟懲罰。

景休在一旁看著倒是又有新收獲,看到了杜茗對待生氣的父母時,會有什麽表現。

他認為她跟她父母相處的時候,流露出來的應該是真性情和真正的性格,是她卸下偽裝之後的樣子。

這樣的她,更可愛了。

杜舟和莊蘿鬧了將近二十分鐘才恢覆正經,重新回到如何對待路子軒的問題上。

其他問題都可以暫且不管,但路子軒絕對不能輕饒。

關鍵就在於如何懲治路子軒。

“反正不管你怎麽想,我跟你媽都已經和路子軒說過,我們準備聯系他的父母,商討退婚的事情。”杜舟闡述著目前的狀況。

莊蘿進行補充:“不過路子軒倒是很慌張地求我們不要退婚,還說他願意改正,願意接受懲罰,只要不讓他跟你退婚,他什麽都願意做。茗茗,我跟你爸還是比較尊重你的意見的,所以你現在是怎麽想的?”

杜舟一看女兒的臉色就知道她還不想就這麽算了,他提前表態:“反正我是希望你跟他退婚的。”

他看向妻子,希望妻子也跟自己站在同一占線。

但莊蘿沒吭聲。

杜茗問她爸:“他做了那麽多對不起我的事情,今天還這樣對我,爸,你覺得只是退婚就完事,你心裏舒服嗎?如果我因為懲罰他做了一些事情,被別人認為我太小氣,愛計較,沒有得饒人處且饒人,這樣還算是完美的懲治嗎?”

杜舟不吭聲了,女兒說對了,他仔細一想,還真覺得不舒坦,不爽。

他沈聲問:“就算心裏不舒坦,那你還能有什麽辦法治他?你要打他一頓?曝光他的行徑,讓他變成人盡皆知的渣男,使他名聲掃地?”

杜茗冷笑了一聲,摳弄著自己的指甲,漫不經心地說:“他自己都說了啊,為了不退婚什麽都願意做,願意接受懲罰。讓他自己想怎麽懲罰自己不就好了?”

杜舟和莊蘿若有所思,對杜茗所說的略有領悟:“茗茗,你的意思是說……”

杜茗點頭:“正如你們所想。”

景休尷尬的待在病房裏,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,杜茗卻指了他一下,向杜舟和莊蘿介紹他:“對了,這位是跟我合作過好幾次的藝術家,叫景休。我剛才認了他當哥哥。從今天開始,景休就是唯一一個把我捧在手心裏疼愛的幹哥哥了。希望景休哥哥也可以多多配合我。”

這話聽起來總有些奇怪,景休卻不反感,只是說:“只要你別叫我景休哥哥,景哥哥,什麽都好說。”

杜茗哈哈大笑,拿捏著腔調嗲嗲地喊了一聲:“哥哥~”

路子軒剛來的病房門外,提著一個食盒恰好就聽到這一聲嬌裏嬌氣的‘哥哥’,他猛地擡起手,用力拍了一下門。

砰砰砰的拍門聲傳來,杜舟不爽地懟了一句:“會不會好好敲門?不會就滾。”

路子軒壓了壓心頭的怒火,沈聲說:“伯父,是我。”

杜舟擡了擡眉毛,看了妻子一眼,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。

得了允許,路子軒提著食盒進來,把食盒擺在床頭,發現病房裏果然有一個男人。

居然就是上次在花園裏為杜茗戴了發簪的那個男人,路子軒心裏頭有點不太舒坦。

杜舟和莊蘿都對路子軒冷眼相待,兩人開口就是懟他。

“事到如今,路子軒,你還來這裏找茗茗幹嘛?我們正在勸茗茗同意跟你退婚呢。”剛剛杜舟和莊蘿才跟杜茗對好的劇本,現在就可以直接開演了。

莊蘿不滿地說:“你小子就在心裏偷笑吧。你都這樣了,茗茗還體諒你,反過來勸我們要給你一個機會呢。”

路子軒感激地看向杜茗,“茗茗……今天的事情,是我不妥。”

杜茗又恢覆那副我見猶憐的小可憐模樣,溫和又大方地開解路子軒:“沒事的,子軒,我都明白你的,你有你的苦衷。我都懂的。”

是的,杜舟和莊蘿唱黑臉,杜茗唱白臉,互相配合。

一邊是讓路子軒被杜舟和莊蘿合理的責怪,一邊則是讓杜茗可以展現溫柔大方的一面,讓路子軒對她越發迷戀,讓路子軒對她更加信任。

杜茗的想法很反派,她想看到當路子軒發現她並不是他想的那樣,甚至一步步都在算計他的時候,會露出什麽表情。

到那時,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。

路子軒果然被杜茗感動了,“茗茗,你真好,我就知道,你一定會理解我的。你的傷,還好嗎?對不起,我今天居然扔下一個人,你放心,依依她沒事,只是輕微的擦傷。”

杜茗輕輕點頭,“嗯,那就好。你別自責啦,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?幸好景休先生路過,送我來醫院,醫生說再遲一會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了。為了表達我對景休先生的感激,我認景休為幹哥哥,你覺得好不好?”

她這樣一說,路子軒才正眼看向景休。

景休給人的感覺是溫和灑脫的,他嘴角保持著一個看起來很溫潤的角度微微翹起,在路子軒看過來的時候,他微微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。

路子軒上下打量了景休好一會,看的他身上的衣服上蹭了大片的血跡,心裏那點芥蒂也散去了。

人家可是幫了他的未婚妻,他怎麽能惡意揣測人家?

路子軒抱拳道謝:“多謝景先生,景先生之前在花園的事情,讓您見笑了,那次的誤會還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景休擺手大方地說:“不會,路總客氣了。”

“哼,可別以為退婚的事情就這麽算了。”杜舟冷哼一聲打斷二人的對話。

“今晚還在這裏,把你父母一同叫過來。我們兩家人當面說清楚,清楚了嗎?子軒。”莊蘿起身拍了拍路子軒的肩頭,對身後跟上來的丈夫說道:“老公,我們走吧。”

路子軒莫名覺得伯母的眼神有點恐怖,等兩位長輩離開後,他才感覺到輕松一點。

他想到自己從家裏帶出來用來討好杜茗的參湯,起身想打開食盒。

可最靠近床頭的人是景休,景休坐在哪兒不肯挪動一下,路子軒想提醒對方。

杜茗出聲了,嬌滴滴地對景休說:“哥哥,子軒剛才拿了食盒過來,你幫打開看看是什麽好不好嘛~”

路子軒皺起眉頭,說道:“茗茗,這就不麻煩景先生了,我來就好。”

杜茗無辜又茫然地說:“不是麻煩啊,子軒,你一直來來回回,先去接依依,又馬不停蹄來看我,還送吃的過來,已經很累了,你快點休息一會吧。”

“沒事,看到你,我就不覺得累了。”路子軒沒想到她竟然善解人意到這種程度。

杜茗抓著心口,很為難地說:“可是,我會心疼你的。子軒,為了不讓我心疼,你坐著,看就好了,可以嗎?”

路子軒看她這麽為難,就不敢動了,“好好好,我就這麽坐著看。茗茗,你真是個好女孩。”

杜茗羞澀一笑,轉頭嗲嗲地對景休說:“哥哥,子軒給我帶了什麽呀?”

景休從食盒裏端出一個保溫盒,打開裏面是香氣撲鼻的參湯。

他抽了抽嘴角,對故意擺出矯揉做作姿態的杜茗很不習慣。

他還是喜歡她充滿自信,神采飛揚,算計別人時眼神裏閃爍著精光的樣子。

路子軒有點不太滿意,杜茗對景休的態度,讓他覺得不舒服。

他插話說道:“是參湯,給你補身體的,我問過了,你受的外傷是可以吃這個的。”

景休專註的幫她把參湯裝出來,湯還是湯的,冒著熱氣。

“有點燙。”景休輕聲說,送碗送過去。

杜茗嘟嘟嘴撒嬌說:“哥哥幫我吹一下嘛,哥哥餵我喝,我麻藥沒有過去,手都擡不起來。”

景休:……

這就有點。

景休用餘光看了路子軒一眼,發現路子軒的神色也果然不太好。

“你啊。”景休無奈地嘆氣,“好吧,那就沒辦法了。”

他拿著勺子,晾了一會送到杜茗唇邊,杜茗開心地笑了笑,抿了一下,幸福地說:“味道真的好好啊,哥哥親手餵的湯,感覺味道更好了。”

景休一邊在心裏覺得奇怪,一邊又享受這種跟她一同演戲給路子軒看的感覺。

不知不覺他就帶上真實的情緒,溫柔地替她擦去嘴邊的水漬,“喜歡就多喝一點,喝完再說話,別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,嘴上都沾上了。”

他的拇指碰到她的唇,就連杜茗也楞了一下。

景休卻無比自然地收回手,又勺了一勺湯送到她的唇邊。

杜茗楞楞地喝了下去,心情有點微妙。

他們當著路子軒的面一來一往,路子軒已經坐不住了,猛地站起來沖著景休發脾氣:“景先生,你能不能註意一下你的言行舉止。”

景休把碗放下,好整以暇地轉向路子軒,不解的問:“我的言行舉止有什麽問題嗎?”

“你、你剛才伸手去幫她擦嘴,你不覺得這太暧昧了嗎?”在這個關頭,路子軒不敢指責杜茗,只好把矛頭都指向景休。

“是嗎?”景休捏了捏下巴,“可是我只把她當作妹妹。路總,不也是這樣對您的妹妹的嗎?抱歉,我沒有兄弟姐妹,我還以為兄妹之間,這樣做是正常的?”

杜茗在心裏憋笑,很不解地附和道:“是啊,子軒,這難道不是正常的嗎?我看你也會幫子依擦嘴呀。我記得在子依的生日宴會上,子依嘴邊沾了一粒米,你不僅幫她把米拿下來,還吃了那粒米呢。”

路子軒神色古怪地回想了一下,“有嗎……我是這樣做的嗎?”

“有啊。”杜茗很肯定地說,“我還記得那時候子軒一直在埋頭給子依夾菜,甚至直接把子依想吃的菜送到她的嘴邊呢。所以說呀,子軒,你真的小題大做啦,我只把景休當哥哥,他也只把我當妹妹。這樣子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啊。”

杜茗和景休兩人一唱一和,說的話都把路子軒也給說的懷疑自我了。

仔細一想,他們說的好像確實沒什麽不對。

他對依依確實很體貼,他們現在做的事情,他也確實都對依依做過。

但是,他怎麽就覺得這心裏頭,這麽窩火呢?

尤其是他們一人一句說的那什麽‘我只把當妹妹’和‘我只把他當哥哥’,聽起來怎麽就這麽刺耳?

最讓路子軒憋氣的是,這還沒完。

杜茗還是甜甜的喊景休‘哥哥’,對他說:“哥哥,你對我真好,你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。”

“哥哥,你也吃一點吧,用這個勺子就好了啊,我們是兄妹誒,還分什麽彼此呢?哥哥跟我見外嗎?”

“哥哥今天不忙嗎?可以一直在這裏陪著我嗎?”

景休也非常寵溺和溫柔地回應她,“今天不忙。只要你需要,我就可以在這裏一直陪著你。”

杜茗激動地說:“太好了!只要有哥哥陪我,我在醫院裏就不會感到寂寞了。這樣也可以節約子軒的時間,畢竟子軒平時是很忙的,有哥哥替子軒在這裏陪我,我就不需要子軒浪費時間來陪我了。”

她說著看向路子軒,笑盈盈地問:“子軒,你覺得呢?有哥哥,真的很好吧?”

路子軒聽著這話總覺得哪裏不對,但又說不出來,面對杜茗充滿期待的目光,只擠出一句:“來醫院裏陪著你,不是浪費時間,我可以在病房裏辦公陪你。”

“不可以。”杜茗咬咬牙很堅定地喊了一聲,“我不允許子軒在醫院病房裏辦公,這裏的環境根本比不上你的辦公室,我不能讓你受這種委屈。讓你受委屈,我的心會好痛好痛。”

路子軒看她立場堅定,訕笑道:“好吧。茗茗的一片好心,我就收下了。”

杜茗羞澀地笑笑,“子軒笨,我們要謝的是景哥哥啦。謝謝景哥哥在這裏陪我,讓子軒可以擁有更多自由的時間。”

路子軒在心裏想,他不需要這樣的自由時間好嗎!

但表面上還一邊假笑一邊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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